我的性格使我悲傷嗎?(3/5)
- 作者 | 大衛·鮑力生博士(Dr. David Powlison)
- 翻譯 | 張法芸
- 原文 Does my temperament make me sad? 載於 CCEF,版權歸 CCEF 所有,請勿用以牟利。
那麼性格的問題呢?是否“更喜歡思考的人也更容易悲傷”?從一個角度來說這是說得通的。例如,《傳道書》就是一個最好的例證,它仔細地注意並且用心地思考日光之下發生的每件事情。所羅門的其中一個結論是:“因為多有智慧,就多有愁煩;加增知識的,就加增憂傷。”(傳道書1:18)
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任何努力工作、想要達成美事的人也要面對不可避免的失望和悲傷。《傳道書》也抓住了這一點,因為所羅門既是一個行動者又是一個思想者:“後來,我察看我手所經營的一切事和我勞碌所成的功。誰知都是虛空,都是捕風;在日光之下毫無益處。”(傳道書2:11)努力是不夠的。希望和夢想破滅了。意料之外的後果擾亂了好意。人類被證明難以駕馭。徒勞和挫敗感阻礙着人類的成就。下一代會將其全部丟棄。
基督徒一直都理解,我們的信仰既喚起默想的反思,也喚起有力的行動。原則上,沉思的生活與行動的生活是互補的。試圖去理解本質。試圖去做些與它有關的事情。我們大多數人可能會有傾向性——一種性格——側重一個方面比另一個方面更多。然而,上帝形象的承載者被創造,既是為了理解也是為了行動。誠實的悲傷可以兼顧兩者。
關於性格的問題已經引發大量的社會科學研究,並且試圖勾畫出類型學上的分類(例如,十六型人格測驗 MBTI)。我認為這些研究是有趣的。研究人員觀察人們如何感知他們自己、他們的生活處境和其他人,並將人分為樂觀主義者和悲觀主義者。他們發現,所有樂觀主義的人都對自我、處境和他人的看法都有扭曲的理解。換句話說,理想主義者和浪漫主義者是波莉安娜。如果你看每個杯子都至少有一半是滿的,你就是在透過感性、玫瑰色的眼鏡看待生活。那些極端悲觀的人——憤世嫉俗者和極度抑鬱者——也有扭曲的理解。他們是透過藍色的眼鏡在觀看。當你看到每個杯子都有不到一半是空的時,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比它實際的樣子更為荒涼。誰是那些最具現實感的人?根據研究人員的標準,他們往往是“輕度抑鬱”的人。他們準確地認識自己的弱點和強項。他們認識他人的優點和缺點,即使是那些他們欽佩和喜愛的人。他們認識生活經歷中的好與壞。最具現實感地看待事物的人既不陰鬱,也不輕浮。
當然,一份社會科學的研究只是描述性的,不是規範性的。它也沒有試圖理解人類會死亡且又充滿罪惡的真實荒涼:“活在世上沒有指望,沒有上帝”(弗2:12)。但是它描述性地指向了至少部分的《詩篇》的世界觀。儘管研究並不包含《詩篇》,但我堅持《詩篇》的聲音是所有聲音當中最有現實感的。《詩篇》終極地展示了耶穌的思想、經歷、情感和聲音。祂是唯一一位心智徹底健全的人,而且顯然祂是一個憂傷的人,非常熟悉哀傷。同樣明顯的是,他是一個喜樂的人,也是喜悅的密友。
生活包含許多艱辛和麻煩。人性生來就是妥協的,有明顯可見的矛盾、偽善和盲點。因此,一種適當的黯淡情緒不僅是正常的,而且是可取的。在上帝眼前誠實的自我評估必定會注意到一個人自己的罪惡和他人的罪惡。同時,人性的活躍矛盾也佐證了力量、犀利的洞察力和仁慈的行動。因此,基督徒的敬拜既包含了認罪,也表達出感恩:“我們為我們的受造、蒙保守和今生所有的福份感謝你。” 正如《公禱書》的總謝文所說的。那會喚起一種情緒,是被感恩給恰當點亮的。而且,同樣的這個禱告會繼續感謝上帝“在一切之上,更是為了你在我們主耶穌基督里對世界不可測度的救贖之愛,為了施恩的管道,也為了榮耀的盼望。” 我們的信心會喚起終極的、使人改觀的盼望、喜樂和感恩。
智慧、老練的基督徒信心創造出所有人中最具現實感的人,無論他們本能上更多傾向沉思還是更多傾向行動。這樣的男人和女人將以更深刻的憂傷和更深刻的喜樂為特徵,這是有一定道理的。他們會捲起袖子去做減輕悲傷和增加喜樂所需做的事情,這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關於作者
大衛•鮑力生博士(Dr. David Powlison, 1949-2019)生前是基督教輔導和教育基金會(Christian Counseling and Educational Foundation,CCEF)執行主任,《聖經輔導期刊》(The Journal of Biblical Counseling)主編,威斯敏斯特神學院(Westminster Theological Seminary)實踐神學教授,聖經輔導經典的三棵樹/八大問題輔導模型建立者。大衛·鮑力生博士著有多種聖經輔導書籍,如已有中譯本的《新眼新見》、《真愛真言》、《走出幼年受虐的陰影》、《墮胎後的心靈醫治》等等,《走出心理幽谷》、《破除人生百憂》也收錄了他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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