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可以哭了
- 作者|史蒂夫·布朗(Steve Brown)
- 翻譯 | 張法芸
- 原文Now I Can Cry 載於 keylife,版權歸Key Life Network 所有,請勿用以牟利。
你有沒有注意過,當父母抱起他們摔倒後的小孩子時,那個孩子在發出驚恐的尖叫之前會有片刻的安靜?
那個停頓是怎麼回事?那是孩子在哭泣之前想先確定他們在父母的膀臂中是安全、有保障的。
上周六(我8月寫的這篇文章),我在多年(近50年)摯愛的朋友吉姆.楊布拉德的追思禮拜上發言。我當時很難受。播放吉姆生前的影片時,我不得不去想些別的事情。幾年前,當我為我多年(近40年)的導師弗雷德.史密斯的葬禮發言時,情況也是如此。他錄了一段自己的視頻,準備在他的葬禮上播放。我也不敢看。否則我將無法完成那個追思禮拜中我該做的事情。
當我站起來為吉姆的葬禮發言時,我說唯一能讓我保持不失態的方法,是去想一個讓我火大的人。雖然我後來不得不悔改,但有時這是唯一能讓我度過痛苦和眼淚的事情。而在吉姆的葬禮上,我不得不想到十個讓我光火的人。在我發言的最後,我說了一句讓我吃驚的話:”現在我可以哭了。”
有什麼地方是可以讓我哭的嗎?或者,正如我的朋友哈羅德·邁拉在他書中所說的,有一個可以讓我在那裡尖叫的地方嗎?是的,有一個這樣的地方。
在《約翰福音》8:31-32,耶穌說了一句話,其意涵遠遠超出我們大多數人所以為的。“你們若常常遵守我的道,就真是我的門徒;你們必曉得真理,真理必叫你們得以自由。” 耶穌沒有具體地指出那個自由是什麼,因為真理的自由是多方面的,甚至是無止境的。你們知道,我寫過也教導過一堆與自由有關的題目。我甚至寫了一本關於它的書《不體面的自由》(我沒有在推銷我的書)。認識耶穌所說的真理是一個奇異美妙的禮物。每天我們都在從那些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的人那裡聽到冒充、偽裝和謊言;而這份禮物可以穿透它們。認識這真理就是在認識有關饒恕、救贖和天堂的好消息。
但是吉姆葬禮上發生的那件事,讓我從另一個角度來思想了這個叫我們得自由的真理。那就是安全。認識到“沒有例外地被寬恕、沒有條件地被愛,和沒有保留地被保證會進入天堂”讓我們安全。因為那就是認識到不存在任何帶有例外條款的“附屬細則”。而如果我們經歷了這個真理,那就意味着我們會有足夠的安全感,使我們既為上帝的兒女,仍能哭泣、尖叫、“咒罵和吐痰”、不合宜的笑、跳舞或只是休息,同時始終知道我們不會被踢出去。
幾年前,我參加了一個教會的會議,講員(和其他幾個人一起)決定我們要經歷某種意義上的復興。他說:“這總是從我們向彼此承認自己的罪開始的,所以我要開始了。”然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向我們承認了他的罪,而且是如此誠實,以至於儘管我坐在教堂的後排,還是臉紅了。我想我不相信自己會說出那樣的話。
然後令我驚恐的是,牧師和長老們開始,依次地,站起來承認他們的罪。持續了好一會兒之後,參加會議的人開始回頭看着我。他們中間有一些人是我過去的學生,而我肯定他們對教授的認罪有着濃厚的興趣。終於,當我是少數幾個尚未認罪的人時,我站起來說:“如果你認為我會向你們承認我的罪,那你就瘋了。我愛你們這些人,但你們不夠安全……甚至還差得遠。所以,算了吧。這是不可能的。” 我坐了下來。然後我又站起來,補充道:“也許這就是我的認罪。”
大家都笑了,因為他們以為我在開玩笑。我並沒有。事實是,他們不夠安全,他們對我的愛也不足以讓我在他們面前誠實。但耶穌卻足夠愛我,也足夠安全。地球的表面上,沒有任何地方比在祂面前更能讓我感到自由和安全。
喬治.阿比赫德,一位為我們編輯製作大量音頻和視頻的職員,幾天前給我發了一個有趣的聲明:“她的舞跳得就像沒有人在看她……但他們是在看,而她看起來就像喝了12杯傑克丹尼(譯註:一種美國的威士忌酒),然後闖進了一張蜘蛛網。”基督的自由意味着,在祂的面前,我們可以跳舞,即使我們剛喝了12杯傑克丹尼,而且看起來就像闖進了蜘蛛網。(而,不,我不喝酒。作為一個基督徒,你可以選擇喝酒、罵人或抽煙。我已經選擇了兩個,不能再增加第三個了。)在一個充滿 “指控文化 ”的拒絕、自義和定罪的世界裡,我們的自由很難得到。
在吉姆的葬禮上,當我說 “現在我可以哭了 ”的時候,大家都笑了,因為他們也認為那是句玩笑話。當時,我也認為它是一句玩笑話……直到我離開人群,與耶穌在一起,為失去我的好朋友而痛哭時。
我們中的大多數人不怎麼禱告,或者即使禱告,也發現這是一項艱難的任務;原因有很多。不信的人不禱告是因為他們害怕上帝可能真的在那裡。信徒不禱告是因為他們害怕祂或許不在。當然,當我們這麼渺小卻要站在這麼巨大的上帝面前時,是很可怕的。我已故的朋友史普羅稱之為 “宇宙幽閉恐懼症”。當我們既失控又不聖潔,卻要站在一位主權又聖潔的上帝面前,那是不容易的。當我們禱告時,我們就像一個應該在20分鐘前就結束講道卻還在一直說下去的傳道人,這很難。禱告可以是既困難又無休止的。它可以變得如此宗教化,以至於我們錯過了它的喜樂和自由。
但如果我們以此來開始我們的禱告呢?“上帝,如果你在那裡-——而且有時我想-——你應該知道我不想在這裡。我寧願去牙醫那裡。我已經去了你的教堂,這應該就足夠了。但是我不知道還能去哪裡。你把我嚇死了,但我願意麵對你配有的憤怒所帶給我的恐懼,而不是繼續像這樣沒有你一樣地活着。”
你瘋了嗎?這樣禱告會讓我喪命的。一道閃電就可以把我劈死。
不,那是不會發生的。
你聽說過一個祭司和一個男人一起打高爾夫球的故事嗎?他們互不相識,但發球員把他們配對在一起。每次男人沒打中,他都會因為沮喪和惱怒而大吼:”該死!又打偏了!” 過了一會兒,祭司說:“我是一個祭司,我被你的話冒犯到。請不要再那樣說話了。”男人承諾自己會做得更好,他也做到了,直到第17洞他把球打到很遠的地方,沒有人能夠找到它。他試着不再說出那句話,但還是說了出來:”該死!又打偏了” 接着,他驚恐地注意到祭司正跪在地上禱告,一片烏雲開始向他們的方向移動。一道閃電從雲中發出,擊中祭司,並且殺死了他。然後從天上傳下來一個低沉的聲音:”該死!又打偏了!”
抱歉。我實在沒法忍住不笑。然而上帝從不失手,而且你不是祂的目標,好嗎?
我們經常錯過上帝賜給我們的自由,因為我們害怕來自恐怖的上帝的閃電。約翰說,因為基督為我們的罪而死,所以我們有信心。“愛既完全[也就是上帝的愛]就把懼怕除去。因為懼怕里含着刑罰,懼怕的人在愛里未得完全[地被寬恕、接納、重視]。”(約翰一書4:18)。
我經常對基督徒說(並因此受到批評),他們不應該撒謊,但如果他們要撒謊,他們應該對非信徒撒謊,而不是對其他信徒。但比這更重要的是,基督徒永遠不應該對上帝撒謊……因為我們沒有必要。在上帝面前,你所做的、說的或感受到的,沒有一件是祂不知道你已經做了、說了或感受到了的,而祂還是喜歡你。上帝非常喜歡我們,以至於當我們的禱告是誠實又自由的時候,祂很喜悅。
有一天晚上,我的太太安娜因為女兒告訴了她一些艱難和悲傷的事情而心煩意亂。她說:“我很擔心。你可以禱告嗎?” 當然,我為那個情況禱告,但我也告訴她:“別忘了你是她的母親,母親總是會聽到最困難、悲傷、可怕的事情。女兒現在可能還好,因為她跟你談了。愛和傾聽是媽媽的職責,而你做到了。” 可以說,那也是一種上帝的工作內容。不過,這樣說會有點愚鈍。那也不太是上帝的工作內容;而是祂的本性。
我有一個朋友,她女兒的狗莫名其妙地走丟了,他們一直沒有找到它。她流着眼淚說:“有一些我和牠說過的事情是我絕不會和任何其他人說的。” 好吧,有一些我已經和上帝說的事情也是我絕不可能告訴其他人的。
上帝賜給了基督徒各種各樣的特權。我們並不太常思想祂提供的、讓我們可以哭泣、甚至抱怨的安全地方。當我們把禱告變成儀式和宗教時,有時就會忘記這一點。要我說,這是可以的,但不要停在那裡。務必不要離開那裡,直到你在神面前已經敞開你的心,知道裡面的任何東西——淚水、憤怒、恐懼、孤獨、疑慮和罪-——在祂面前是可以接受的。
那麼,你終於為你朋友的死哭泣了嗎?
當然,我哭了。追思禮拜結束後,當我不必給任何人留下深刻印象並假裝堅強,在我開車回家周圍沒有其他人之後,我哭了。我還和耶穌說如果祂真的愛我就會把吉姆留在我身邊久一點。祂的回應是:“我知道,孩子。”接着祂就愛我。
耶穌也會這樣對你。祂讓我提醒你!
關於作者:
史蒂夫·布朗牧師是生命之鑰廣播網的創辦人,也是全美廣播節目《生命之鑰》的聖經老師。